女兒脈象弦緊,肝郁不舒,久思傷脾。絕對是黃鶯鶯再世,林妹妹附體。我悲戚地搖了搖頭。“剩”是一種病,除了嫁人無藥可醫(yī)。然而我畢竟是醫(yī)生,死馬當活馬醫(yī)是我當醫(yī)生的本分,也是我救不死扶輕傷的行醫(yī)要義。我“唰唰唰”提筆留丹青,在病歷卡上以瀟灑的火星體寫下了處方。
我把病歷卡謹慎地遞到了女兒手里,說:“拿好,趁熱。去草藥房抓藥。有字看不清楚就趕緊上來問,但時間不能隔太長。”女兒嘿嘿笑了笑,我的意思她懂的。她積年憂郁的“剩”被我的冷笑話感染了,她的青春至少在這一刻重又顯露,而“剩”則成了被褪去的外殼。
母女倆走的時候,我本想問小MM要***碼來著,想想還是忍住了。寧可我恤天下人之剩,不可天下人知我剩。作為病人的精神信仰,我的雕像不能坍塌,作為神醫(yī)的青年形態(tài),我的剩態(tài)必須掩蓋。
我被自己“搞七廿三”的思路深深感動,信步來到診室陽臺。窗外,上海下著妖異的雪,憂傷而華麗就像天下所有剩男剩女經(jīng)歷冬天后的再次微笑。只要能夠微笑,雪霽就一定能初晴,剩女的冬天就一定能成為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