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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意調查:44.7%受訪者志愿捐獻器官

2014-05-15 12:57 閱讀:1132 來源:北京青年報 責任編輯:潘樂樂
[導讀] 中山大學公共衛(wèi)生學院教授陳少賢呼吁,讓所有醫(yī)學院校和大型醫(yī)院成立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制定嚴格的倫理規(guī)范和程序,通過嚴格的倫理評審,確定捐獻器官的應用是否違反倫理道德。

    中山大學公共衛(wèi)生學院教授陳少賢呼吁,讓所有醫(yī)學院校和大型醫(yī)院成立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制定嚴格的倫理規(guī)范和程序,通過嚴格的倫理評審,確定捐獻器官的應用是否違反倫理道德。

    近日,心力衰竭的12歲男孩經(jīng)過廣西到北京的愛心傳遞,成功移植了21歲葉勁的心臟。葉勁腦死亡后,他的肝、腎和眼角膜還被其父捐給了另外5人,挽救了多人生命。日前,湖北8個月大男嬰胡永卓因病離世,他的父母也將其器官組織捐出。據(jù)新華網(wǎng)等媒體報道,我國人體器官移植數(shù)量僅次于美國,但器官的來源成為最大障礙。你愿意登記為捐獻器官志愿者嗎?

    上周,中國青年報社會調查中心通過民意中國網(wǎng)和手機騰訊網(wǎng)進行的一項(41230人參與)調查顯示,44.7%的受訪者表示愿登記為捐獻器官志愿者,但61.8%的受訪者不信任目前的捐獻體系。

    調查中,90后占35.3%,80后占44.3%,70后占11.0%。

    10.6%受訪者曾遇身邊親友需器官移植

    調查顯示, 10.6%的受訪者坦言,曾遇到過身邊親友需要器官移植的情況,86.3%的受訪者表示沒有。

    2003年,來自北京的劉川奇處于肝硬化晚期,在醫(yī)生建議下進行了肝移植手術。“當時還沒什么人知道肝移植,我也是抱著最后的希望去搏一下,等了一天就等到了***,一個***5萬元。”后來劉川奇從醫(yī)生那里得知自己的肝是來自一個**犯。“我現(xiàn)在管理著一個有900多人的QQ群,群里都是進行過器官移植的患者及家屬。有親屬捐獻的,也有和我一樣情況的,但沒聽說有誰用的是其他民眾自愿捐獻的。”

    “**總醫(yī)院器官移植研究所每年完成的器官移植例數(shù)超過200例,但仍緩解不了供體短缺的矛盾。僅以肝移植為例,現(xiàn)在等待捐獻的病人近百人,平均等待時間超過3個月。” **總醫(yī)院肝移植研究所副主任醫(yī)師李威介紹,目前器官主要來自紅十字會和衛(wèi)計委下屬器官捐獻部門,還有一部分是來自患者的直系親屬。

    “我國每年100多萬患者等待著器官移植,其中約30萬患者若不進行移植就會死去,不像有些患者可以通過透析等維持生命。”紅十字會總會下設立的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負責人洪俊嶺說,截止5月3日在中國人體器官管理中心登記的志愿者23606位,已見證成功捐獻1698例。

    據(jù)他介紹,最后約90%的志愿者都未必有機會捐獻器官。因為登記之后會進行嚴格篩選,“比如有些志愿者老后器官會出現(xiàn)衰退,就不能進行移植。此外從登記到死亡捐獻之間有漫長的時間,會出現(xiàn)種種變化,而我們不會強制別人去捐獻。”洪俊嶺說。

    44.7%的受訪者愿登記為捐獻器官志愿者

    你愿意登記為捐獻器官志愿者嗎?調查顯示,44.7%的受訪者表示愿意,45.4%受訪者則并不愿意。

    62.0%的受訪者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捐獻的器官能用于“器官移植”,僅有5.4%的受訪者希望用于“醫(yī)學研究”。27.0%的受訪者覺得“只要有用,怎樣都可以”。

    來自慈溪的27歲的王陽,近日在“施予愛”器官捐獻志愿者登記網(wǎng)上已登記為志愿者。“很早之前就想捐,只是不知道途徑,后來知道這個網(wǎng)站就去登記了。我只是想通過自己小小的力量去讓一些人減少痛苦。反正人都死了,與其被燒掉,還不如捐了救人一命。”

    今年47歲的**司令部退休軍人陳雷在2003年進行了肝移植,大病初愈后于2004年搭建了“中國器官移植網(wǎng)”。“我不知道我的肝來自誰,但作為器官移植受益者我很感恩的!所以才建立此網(wǎng)站,希望能幫到更多器官移植的人。等我死后,我很愿意捐獻我的器官,把這份愛傳遞下去。”

    對于不愿意捐獻的具體原因,受訪者給出了“不信任捐獻體系”(61.8%)、“使用者不感恩”(24.3%)、“法律缺位、權利義務不明”(17.3%)的答案。還有的則是出于“求完整、求安寧”、“親友不同意”和“不合禮俗”等方面的考慮。

    家住寧夏銀川的“60后”賀玉真覺得,自己死后器官被拿走是件無法想象的事。她認為即便是自己同意,兒女也很難接受。“不過有時候也想,能將自己的一部分換在他人身上延續(xù),也許是更好的念想。”

    浙江理工大學大三學生郭子健,也表示不愿登記為志愿者,但他的阻力更多在于擔心自己捐獻的器官被如何使用。“如果捐獻者得知自己的器官被通過一系列的暗箱操作,甚至涉及金錢*和權力尋租,那么他們還樂意捐獻嗎?”

    “有人對捐獻體系的不信任是可以理解的。”中山大學公共衛(wèi)生學院教授陳少賢認為,因為我們當下還沒有明確的法律法規(guī)保障,沒有嚴格的程序和操守良好的專門機構,人們會容易覺得有關程序不透明。

    56.0%受訪者期待建立透明程序,明確分配路徑

    怎樣才能消除人們對人體捐獻的顧慮?

    調查中,“建立透明程序,明確分配路徑”(56.0%)、“打擊非法***”(17.9%)、“制定捐獻法規(guī)來監(jiān)督捐贈”(15.3%)居于前三位。此外,8.3%的受訪者認為民眾需改變傳統(tǒng)觀念。

    在北京25歲的化學方向研究生洪原正看來,器官捐獻的供求很有可能也是一個“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問題。讓每個有需求的人都得到捐獻是不太可能的,但關鍵是要通過透明的路徑和嚴密的制度把雙方的預期統(tǒng)一、穩(wěn)定下來。“這里面可以隱藏的灰色地帶太多了,患者的焦慮,供體的擔憂,醫(yī)療機構的疲倦,往往讓好事變味。”

    洪原正認為,現(xiàn)在都講究社會創(chuàng)新管理,器官的篩查可以讓權威部門做,其他環(huán)節(jié)也應交給社會組織,這樣會更有效率。

    “早期國家把任務交給紅十字會,但某些事件讓紅會信譽受到了挑戰(zhàn)。近兩年衛(wèi)計委又開始自建器官捐獻系統(tǒng),如果想贏得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就必須透明和公開。”李威認為。

    對此,洪俊嶺回應,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不負責器官分配。“我們一方面負責向公眾普及關于器官捐獻的知識,進行宣傳;另外一方面負責器官捐獻志愿者的登記報名,屬于中間協(xié)調方。”

    李威介紹說,目前器官捐獻最成功的國家都在歐美等地區(qū),如美國有器官共享聯(lián)合網(wǎng)絡(United Network for Organ Sharing),簡稱UNOS,負責全美的器官捐獻。“目前國內還是各自為政,但國家衛(wèi)計委已經(jīng)著手將全國的供體捐獻納入統(tǒng)一管理當中,國家也在努力。”

    陳少賢建議,要系統(tǒng)地消除人們的顧慮,首先應由國家和各地成立或指定專門的機構負責,**給予必要的投入;在法律法規(guī)層面,全國人大或***或衛(wèi)生計生委員會要對此進行明確規(guī)定;同時要建立一套嚴格的管理流程和規(guī)章制度,“公布有資質接受捐獻的機構名稱,對未經(jīng)許可便開展器官捐獻移植工作的機構和個人依法處置。”

    陳少賢認為,還應讓所有醫(yī)學院校和大型醫(yī)院成立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制定嚴格的倫理規(guī)范和程序,通過嚴格的倫理評審,確定捐獻器官的應用是否違反倫理道德。”另外,還要向全社會大力宣傳,形成積極風氣。“紅十字會、愛心組織和社會相關機構可以搞簽名運動,鼓勵大家成為捐獻志愿者。要讓大家感受到這種愛的傳達是偉大的,是毅然決然的善舉,是值得人人學習的榜樣。”陳少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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