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海寧市人民醫(yī)院(上海長海醫(yī)院海寧分院)呼吸一科收到一面錦旗,老父親在醫(yī)院去世了,送錦旗是為了感謝這幾個月以來照顧父親的主管年輕醫(yī)生和護士們,尤其在老人走的時候,醫(yī)生還像往常一樣,做了一個讓很多人淚奔的動作……
這位年輕的主管醫(yī)生是海寧市人民醫(yī)院呼吸一科的蔡靖,這個老人的離去,她寫了一段文字。
有這么一位老人,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多年,來醫(yī)院已是家常便飯。
不幸的是,半年前,突發(fā)口齒不清,意識障礙再一次***治療,診斷腦梗塞。肢體偏癱、失語,長期臥床,對于90歲高齡的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更不幸的是,由于長期臥床,吞咽障礙,常見的并發(fā)癥----吸入性肺炎出現了,咳嗽無力,咳痰不暢,胸悶、氣促,盡管使用了抗生素抗感染,但感染始終反復,發(fā)熱、氣促、氧飽和度低,這些癥狀越來越頻繁,直至一段時間以來,每天都能聽到他不好的交班。
但他始終堅強的對抗著體內的超級細菌,一次次的陷入危機,再一次次脫險,每一次的搶救,對于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直至他再也沒能醒過來。
他是萬建達,90歲,轉來我們科已4個多月了。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叫他老萬,也許是這樣親切,也許是因為我認為這樣的尊稱更合適,從接管他起,和他唯一的交流便是眼神,還有咿咿呀呀的對話,像是個孩子,對,90歲高齡的老人,不就是個孩子嗎?
每天查房,習慣性去摸摸他的頭,手太冷,他會皺眉,這是他的反抗。情況好的時候,他會和你咿呀說話,即便聽不懂,也安心,起碼我知道,他穩(wěn)定,意識清。也忘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和他兒子的交談中對老萬的為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在他的朋友圈里,人稱“乖寶”,因為他為人善良、隨和、真誠。從那以后,對這位爺爺,有了更高的敬仰,雖然我知道,他的肺功能越來愈差,只能拖時間,但我還是想努力拉著他,可能是自私的,畢竟后來的吸痰對他來說很痛苦,家屬也有了放棄的念頭。
4月9日,得知老萬離世,急促跑到病房,腦子是空白的,還好,他還在。就像每天查房一樣,習慣性摸摸他的頭,心理默念:“老萬,走好!”所幸,我在上夜班時,查到了他最后一次房。我急促和家屬交談幾句,便抽身回到辦公室,此時,已淚流滿面。我承認,我是感性的,容易被周圍的環(huán)境感染,老萬的離世,是意料之中,也有充分準備,但直至今日,每日查房還習慣性走到25床。
能接管到老萬,是緣分,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幸運。幾個月接管下來,看到了他子女的孝心,愛心和誠心,5個子女每日輪班照顧,翻身、拍背,擦身,為他們的行動感動,也為老萬的良好教育點贊。
這一生,老萬是成功的,5個有出息的子女,團結合睦的家庭氛圍,都是一個偉大的父親付出努力創(chuàng)造的。我相信,謙遜、善良、真誠,所有的這些美德都體現在他的家庭里,深入每個人的骨髓,并繼續(xù)發(fā)揚光大。
跳出醫(yī)生這個角色,對于老萬,我就是個孩子,應該叫他爺爺,感謝他給我?guī)淼倪@些感想,彌足珍貴。老萬,一路走好!感恩。
4月17日,小編在12樓呼吸一科見到了蔡靖,原來是一個年輕的姑娘。1988年出生,戴著近視眼鏡,說話語速很快。
平時,蔡靖一個人要負責6個病人,以老萬這樣的高齡患者居多。每天2次以上的查房,是蔡靖的“標配”項目。
老萬是在去年12月份從7樓轉到呼吸一科的。雖然不能張口說話,但是他心理都懂。問老萬,你今天感覺好不好?他就會朝你眨眨眼睛或者點點頭,示意“還不錯”.有時,他也很想跟人說話,喉嚨里就發(fā)出響聲。
最后一次見老萬的時候,他的身上蒙上了白布。知道老萬會走,但是沒有想到走得那么快。“因為4月8日還抽過血,電解質還是正常的。”
蔡靖還是習慣性地走過去,輕輕地摸了摸老萬的額頭。平時這個動作,她就是來感受老萬的體溫是否正常。
對于有些老人或危重病人來說,或許來到這里就是他們人生最后的一段路程。蔡靖是一個很感性的姑娘,遇到相處得久的病人離世,她會偷偷地哭鼻子。比如這一次老萬的離開。
拿呼吸一科主任唐從勝的話來說,最重要的是蔡靖對人性的理解和尊重。“不是說已經這多大年齡了,我的治療或者護理就可以變得漫不經心。當然,還有家屬也在影響著醫(yī)生和護士,盡管病程很長,但兒女們孝心一日都無褪色。”
老萬有5個子女,即使請了一名保姆照顧,但每天子女們都會輪流照顧,而且很配合醫(yī)護人員的工作,這也讓醫(yī)生和護士們很感動。
“整個科室的醫(yī)生護士都很好,很有愛心,也很細心。”老萬的小兒子說,分管護士陳園園每天要為老人翻身、摳背、再用吸痰管為老人吸痰。也感動蔡醫(yī)生每天細心的查房,像對自己家里人一樣,尤其是老萬去世后,蔡靖那個摸摸額頭的動作。“真的很感動!”
醫(yī)師節(jié)本身是好的,希望不要成為形式,更成為醫(yī)生的一種負擔,各地醫(yī)院為了迎接...[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