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Eleanor Fish感到很沮喪。
這位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免疫學家認為她也許知道如何幫助感染埃博拉的患者,但似乎卻沒人對此感興趣。
Fish認為,衛(wèi)生保健工作者和暴露于病毒下的人應該使用干復津(Infergen)——一種人工合成的干擾素α。此前,F(xiàn)ish對干復津進行過深入研究,并且該藥物也已經(jīng)廣泛用于丙型肝炎等病毒感染的治療。而生產(chǎn)該藥物的烏克蘭Pharmunion BSV Development公司也表示愿意免費為非洲提供6萬支干復津。
Fish試圖獲得世界衛(wèi)生組織(WHO)以及無國界醫(yī)生組織(MSF)的關(guān)注,因為這兩個組織能夠幫助分發(fā)藥物。但截至《科學》雜志8月15日刊出版前,F(xiàn)ish的努力依舊是徒勞。
雪上加霜的是,其他科學家也對Fish的主意持懷疑態(tài)度——因為Fish關(guān)于猴子的研究沒能表明干復津在對抗埃博拉方面是有效的。美國德克薩斯大學加爾維斯頓醫(yī)學分布埃博拉研究學者Thomas Geisbert表示,這恰恰是在當前埃博拉暴**況下使用任何藥物和疫苗的前提。
試驗性藥物 杯水車薪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是否應該將有希望、但未經(jīng)批準的試驗性藥物和疫苗用于非洲4國埃博拉病例的治療,成為了討論的重點話題。其實不僅科學家們爭論不休,就連WHO看起來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1個月前,WHO還表示在目前的情形下,使用這些措施是不道德且不明智的。然而在8月12日,WHO組織召開了倫理小組會議,卻表示如果滿足一定的標準,那么使用未經(jīng)驗證的藥物和疫苗治療埃博拉是符合倫理學標準的。
前后差別如此之大,MSF的Armand Sprecher認為,是兩名美國病人使用ZMapp治療后康復的案例讓人們轉(zhuǎn)變了觀念。
此前,美國醫(yī)生布蘭德利和醫(yī)護懷特波爾在利比里亞治療埃博拉患者時受到感染。兩人隨后接受了試驗性藥物ZMapp治療,經(jīng)過兩周療程后康復出院。
“如今情況不同了。”Sprecher說。
但如果認為ZMapp能夠迅速攻克埃博拉并扭轉(zhuǎn)局面,那么就未免過于樂觀了。這里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并沒有足夠的藥物和疫苗能馬上用于目前數(shù)千名患者。
8月21日,WHO發(fā)言人Gregory Hartl表示,之前由美國馬普生物制藥公司制定的生物藥ZMapp一直在6個病人身上使用,但現(xiàn)在**耗盡。
對此,馬普生物制藥公司官網(wǎng)解釋說,ZMapp是和加拿大一家公司以及美加兩國**合作的成果。今年1月進入治療埃博拉的候選藥物名單,但從未在人體身上進行安全性臨床試驗。因此,該藥存量極少。
既然試驗治療手段無法滿足所有患者需要,一些科學家和健康官員提出另外一種可能性:可否用一些治療其他疾病的現(xiàn)成藥物嘗試治療埃博拉感染?這些被稱作“重新目的化”的藥物有十分顯著的優(yōu)勢:它們經(jīng)過測試被證明是安全的,有諸多使用經(jīng)驗,且往往有大批量現(xiàn)成品。
“重新目的化”藥物 爭論不休
但這種“重新目的化”的藥物是否應該被用于治療埃博拉患者,科學家的意見卻不統(tǒng)一。
Fish長期從事干擾素的抗病毒特性研究。在給WHO和MSF的郵件中,F(xiàn)ish引用兩篇加拿大公共衛(wèi)生局研究組的論文,證明干擾素能提高感染埃博拉病毒猴子的生存率。但由于這些研究聯(lián)合使用了干擾素和單抗,因此Geisbert認為也許抗體才是有效的原因——因為過去他們有研究證明干擾素本身對埃博拉病毒無效。
其他的科學家也紛紛集思廣益,建議使用一些能夠調(diào)節(jié)免疫系統(tǒng)的藥物,如他汀類(statins)藥物。
布朗大學的Steven Opal和定居法國的制藥公司退休高管David Fedson認為,埃博拉的關(guān)鍵問題并不在于病毒感染本身,而是在于患者免疫反映出現(xiàn)失控,這種情況也在膿毒癥患者身上發(fā)生過。他汀類藥物和另外一些藥物被證明能抑制免疫反應:2012年,一項針對膿毒癥患者的研究顯示,阿托伐他?。ˋtorvastatin)能使嚴重膿毒癥發(fā)生率減少83%.雖然這些藥物還沒有用來對抗埃博拉,但Fedson表示有理由相信它能夠救命。
除了致信WHO助理總干事Marie-Paule Kieny,專欄文章也是另外一種引起國際同行關(guān)注的方法。8月8日,F(xiàn)edson與Opal將撰寫的《**》專欄文章分發(fā)給相關(guān)領(lǐng)域的80位知名科學家。
雖然這封信在科學家中間制造了一場“風暴”,但Geisbert并沒有在這封信上簽字。他始終認為沒有證據(jù)表明這一策略在猴子身上是有效的。
“我完全理解大家的好意,我們都希望能夠做點事情。”Geisbert說,“但是我們看到過太多在老鼠身上無效的藥物,或者在老鼠身上有效但在猴子身上沒有效果的情況我們不能隨便抓個東西就嘗試,即便是那些被FDA批準的藥物。”
Geisbert更為擔心的是,無效的藥物反而會扼殺人們的希望,而改變免疫系統(tǒng)的化學藥物則會使埃博拉感染更嚴重。
Fedson則反駁說許多研究絲狀病毒的科學家都同意免疫反應治療的思路,他們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直接抑制病毒。
當其他幾種想法紛紛浮出水面,F(xiàn)ish也意識到她并不是唯一一個想要獲得WHO關(guān)注的人。然而事實上,WHO是否有充足的時間和資源去將這些想法一一驗證還不確定。
同時,疫情的暴發(fā)并沒有緩和的跡象。由于一些患者拒絕尋求醫(yī)療救助,真實的數(shù)據(jù)肯定會比官方數(shù)據(jù)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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